◎ 谢子清 在国道319线塘坝段 一块稻田主动跑进视线 主动是因为她小巧 小到只够收留几百株秧苗
周围杂草疯长 水泥路步步紧逼 她一个人的坚守 特立独行引人注目
稻田半圆形状 好像昨夜的月亮跌落田间 隔着车窗玻璃 我看不清水面栖息的月光 也听不见秧苗间潜伏的蛙鸣 猜不透一阵风扬起了多少裙摆
稻田犹如农人写下的隐喻 整齐的秧苗正列出一道证明题 证明勤劳未被荒芜招降 苍老未被病痛攻陷 证明有一位倔强的老父亲 还能听懂布谷鸟说出的暗语
看见一片水稻
站在乡村的田坎上 很容易就看见一片水稻 正在和另一片水稻赛跑
她们谁也不让谁 逼着向八月交出积蓄 交出内心的热望
谷雨出征的秧苗 啜饮日子与炊烟 不得不尽快成熟和老去
如果不老去 就等于做一场时间的残梦 等于把汗水交付给虚空
那是对劳动的亵渎 是对希望的背叛 是和稗草可耻地为伍
这绝不是一株水稻的初心 繁育、分娩、生长 变成谷子才是她们最后的夙愿
看见一片水稻 看见自然上的一堂朴素的课 内心越饱满,才越会低头 (作者单位:潼南区塘坝镇党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