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 静 整个乌江陷入沉默之中 有云雾,潜伏或上升 看得见的是脚下 看不见的是灵魂
贵州的云朵,我想,蓝得和重庆一样吧 贵州的江水,我想,绿得和下游一样吧 贵州的峡谷,我想,险得和中游一样吧
云水谣,是我一生想谱的曲 我在填词,用一支枯瘦的笔
好多绵羊向它低头,好多乌鸦向它飞翔 好多蒲公英向它致敬,好多鱼群向它游去 好多花瓣飘荡阳光,好多风语遗失岸上 我以纯粹的孤独,感受这一千公里的 长途跋涉。未填完的词 还在江口
一声鸟鸣,我仿佛听见 一群鸟正在大声歌唱 我的云水谣
两尾鱼 在离长江1050公里的地方 香炉山花鱼洞,诞生了 一尾神奇的鱼——乌江
这鱼啊,日日夜夜行走 跨云,贵,渝,鄂 经四十六县,跃天险 与另一尾鱼——长江 深情交汇
甚至此刻,鱼还在聚合 江水渐渐变冷。沿途 高原、山原、中山、山丘变暗 卡斯特地貌 发育得愈发动人
直到它们在你面前 展开,像画纸 挣脱了束缚,升起 一幅活的江山
两尾鱼呈人形,负阴抱阳 青色与黄色,四季分明 它们拥抱,亲吻,注视 眼眸里伸出生生的疼 像一枚软剑 扎进白鹤梁的胸腔 这是它们曾经渴望的世界
千万次,身体从江水里接受洗礼 千万次,灵魂从石头里慢慢爬出
遥远的山岗,我看见 有手执炉火的人 涉水而来
水,颤抖而流动 (作者单位:涪陵区人民政府江北街道办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