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燕子从稚嫩的童声中飞来，在诗词中筑巢安家。

燕子，又称玄鸟、元鸟、乌衣侣，因体态轻盈，素有“天女”之美称，是古今文人钟爱的生灵。印象中古诗词里的燕子，似乎很喜欢和风细雨，到处都有它们矫健的身影。“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鱼儿在毛毛细雨中摇曳着身躯，喷吐着水泡儿，欢欣地游到水面来了。燕子轻柔的躯体，在微风的吹拂下，倾斜着掠过水蒙蒙的天空。“翅湿沾微雨，泥香带落花。”一场春雨后燕子的翅膀上沾着丝丝的雨滴，土地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泥土香味，里面还混杂着雨滴砸落的花瓣。“莺嘴啄花红溜，燕尾点波绿皱。”燕子掠水，剪尾点破了水面，泛起缕缕细绿的波纹。

乡村的四角还在响着炮竹声，年还未离去，春天就迫不及待而来。几只鸭子开始下水了，几棵树禁不住风儿吹拂，开始冒着嫩芽。一家人，坐院落中谈笑风生，说着来年计划。“啾啾”几声，多么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一对燕子，落在屋檐上，并排梳理着翅膀。孩子兴奋地跳了起来：“燕子，燕子！”奶奶一把拉住孙儿，示意他安静，不要吵着燕子。

“怎么今年燕子回来这么早？”奶奶既高兴又有些疑问。“是赶来和我们过年的！”孩子稚气地回答。而后，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聚向大门，去年的燕子窝被爷爷大扫除时弄掉了。燕子停歇片刻后，往燕子窝的方向飞去。“都是爷爷不好，弄坏了燕子的家。”孩子埋怨着。

奶奶呵呵一笑，俯身抚摸孩子的头说：“不要责怪，燕子都无怨言，它们会安一个新家。”

燕子顺着微风，冲上高空，探视一番后，俯冲直下，落在池塘边，开始啄池塘边湿润的细泥。

它们选择一个新的地方，开始垒窝。把啄来的软泥粘贴在门扉上，来来回回不知有多少次，谁也不会去计较谁多谁少。燕子垒窝不愧是一名精工巧匠，不仅要把窝筑牢，还要筑得美观。别看它飞到很远的地方，一口一口地衔回泥，一次一次地叨回草。但是它们坚韧不拔，经过多天的辛勤耕耘，窝终于建好了，坚固而美丽。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归来的燕子越来越多。天空中，成双成对的飞旋。池塘边，成群结队的衔泥。孩子拉住奶奶的衣角问道：“这么多的燕子，但哪只是我们家的呢？母亲随意指了指：“这只，这只……”孩子似乎不满意奶奶的回答，嘟嚷着嘴。奶奶安慰他：“它们的孩子，孙子和亲戚都回来了。”“都回来了，能住下吗？”孩子不解，站在院子中细细观察。只见，燕子窝中传出闹喳喳的声音，燕子飞回来往窝旁一站，几只小燕子就张开圆圆的黄嘴叉，嗷嗷待哺。燕妈妈嘴对嘴地喂给小燕子食物，喂罢这个喂那个，一个也舍不得漏掉。

趁着暖暖的阳光，孩子气喘吁吁地找到爸爸，兴奋地说：爸爸爸爸，我们家新燕啄春泥了！

（作者单位：巫山县人大）